她没死。
奇迹。
虽然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全身是伤,咬痕遍布每一处,头痛得像被大象踩过。
但她没死。
为什么说是奇迹?
“资产”拥有超乎寻常的力量,她见过他徒手掀开一面墙,也见过他不小心拧断一个门把手。在如此愤怒失控的情况下,他只要把那只金属臂稍微收紧一点点,她就会像芦苇一般折断。
但她还活着。
简直是生物学上的奇迹。
另一个生物学上的奇迹是,他正在舔自己留下的伤口。
完全无意识的善后行为。
他找寻着伤口,用灵巧的舌头清理掉表面的污垢,然后用唾液润湿破裂的皮肤,慢慢吮干净渗透出来的血液。
这是非常兽态的行为。
很多动物会这样处理彼此的伤势。
她被舔醒时,再次感慨自己应该学习兽医。这样她就会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处理。
“我的膀胱要裂了。”她说,“我要去上厕所。”
声音哑得无法辨别。
她的狱卒兼审问官终于从缓慢舒适的舔舐中停下。
“为什么跟我说?你指望我抱你去吗?”
她自己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向角落。她的腿很酸,身体里传出尖锐的痛苦,有一种叫做“我不能尿在身上”的意志力在支撑她行走。
然后她发现。
这里没有马桶,只有一个桶。
木桶。
这是哪里?阿富汗吗?
“这……”她的声音很虚弱,嗓子全哭哑了,“这里……有个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