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衍仍然入着戏,他换上手掐着沈毓脖子,自言自语着:“也许你死了,就不会再骗我,对吗?”他突然笑了:“你看我就从来不骗你,现在就是来赴杏花约。”
施加力度越来越大,得先稳住他。沈毓赶紧抓上荀衍的手,冰冷的冒着寒气,被镇的一哆嗦。
沈毓调整着神态,尽量让自己看着真诚:“对不起,我不会再骗你了。”荀衍顿顿,掐着脖子的手却接着锁紧,神色愈发阴狠:“呵,这话哪次成真过?”
一阵阴风刮过,沈毓被控制住了。他含情脉脉的一句:“阿衍,你还记得我给你写的那些吗?”荀衍望向别处:“都给烧了。”手仍没松下来
沈毓被掐的窒息,两眼微微翻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又深情挤出几个字:“阿衍,我欢喜你。”沈毓觉得自己完了,可是荀衍真的松开他。
沈毓一下倒在地上瘫在树旁,满脸迷惑。
直到瞅见荀衍原本就红的脸现在跟火烧一样,蔓延到耳根。他嘴唇翕动轻声:“我…我也……”沈毓冷眼看着他,没听清什么。
荀衍却正了神色,吞下没说完那句,神色认真。他单膝跪下和沈毓视线平齐,手抚上他的眼睛:“所以,你是回来了吗?”
荀衍不等他回答继续说着:“你知道我恨你吗?”突然笑得开心手指着树根,那处新翻过的痕迹。“我把死后的你,烧成了骨灰,埋在杏花树下。”荀衍神色激动一派天真,语气竟是讨好
沈毓毛骨悚然,他看着骨灰所在,想着之前自己还想挖出看看,现在胃里翻滚有些恶心。
“知道为什么吗?”荀衍突然捏起沈毓下巴,逼他看着自己,“因为我恨你,不会让你进皇陵享受供奉,连全尸都不会留着。”
“我要让你死后,沦为孤魂野鬼,不得轮回!”
荀衍盯着沈毓,仿佛把他看到骨子里,就这样话风一转:“可是你没死怎么办。”
他托着下巴思考着,美目里波光潋滟:“那么这次就让你生不如死,好不好?”
话虽这么说,可刚说完就嫌弃地放开沈毓的下巴,重重摔下,搓着手指:“不过,我可不会脏了自己的手。”沈毓本就迷糊着,现在这么一被磋磨就疼的昏厥倒了下去。
一阵阴风刮过,突然间荀衍醉酒的脸色恢复正常,他扶着额头看向靠在树边的沈毓,迷惑的很。
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荀衍脸色不大好看。可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看向地上的沈毓,灭口?
荀衍踢踢他,昏过去了?他突然笑得别有深意:“也好,先把你送回去。”突然注意到丢在落花堆里的那把扇子,捡起打开却凝了脸色,小心地收起。
荀衍抱起沈毓,风吹过杏花林洋洋洒洒宛如初雪,花瓣落了他们一身,像是走着走着就白了头。
再醒来已是深夜,沈毓睁眼看到温暖的烛火,摇曳着投下阴影,屋里还有人?
桌旁坐着的居然是钟秀,在伏案苦读。
钟秀听到他醒来的动静,只撩起眼皮略瞧了眼,低头接着看书。
有些口干舌燥的,沈毓披上衣服去倒水
壶里的是凉水掺着杏花味,他喝的下去。杏花味入喉,他想到了今天的杏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