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淮暗骂,真他娘倒霉,怨不得老爷子不让他招惹左良傅,看来狗官真是手眼通天,定在陈家埋下了细作,知道他今早出来买鱼羹,急屁火烧地追过来,要跟他催账了。
心里虽这样想,但陈南淮没有把厌恶表现在脸上。
“大人,您怎么来了?”
陈南淮满脸堆着笑,迎上去,抱拳深深行了个大礼,他想赶紧走,并不是说怕这狗官,而是担心左良傅会问盈袖。
可他发现,自己好像走不了了,外头守着左府的两个带刀护卫。
“大人,您没吃早饭罢,赶紧入座吧。”
陈南淮亲自拉了张四方扶手椅,他仰头看向墙上的红木招牌,吩咐百善:
“让大厨做个‘清炒菜心’和‘里脊炒韭菜黄’,还有蒸笼猪骨汤包,再来盆红腰米粥,快去。”
左良傅冷笑了声,双臂环抱在胸前,后脊背挺得直直的。
其实一切都在按照他预想的进行,盈袖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并且开始怀疑防备陈南淮,知道了丈夫究竟是个怎样的衣冠禽兽。
可昨夜安插在陈府的探子来报,盈袖和陈南淮自打进了陈砚松的小院后,就再也没出来,甚至在入夜后,陈砚松还秘密召了两个家养的大夫。
小院被封得死死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探子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今儿一大早,陈南淮出来了,兴高采烈地来到春一醉酒楼,来买鱼羹。
“陈公子遇着什么喜事了,好高兴啊。”
左良傅眼里闪过抹杀气,却笑得温和。
“没有啊。”
陈南淮一脸“茫然”。
他从桌面上翻起个茶杯,满满倒了杯,给左良傅推过去,自来熟般地笑道:“这是在今年谷雨后新收上来的六安茶,极香,大人尝尝。”
“她还好么?”
左良傅皱眉,身子微微前倾。
“挺好的。”
陈南淮眸子下沉,避开左良傅吃人似得目光。
“那为什么昨夜召了大夫。”
左良傅笑容逐渐消失,铁拳紧握,不再打太极,直接问自己最关心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