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跟你爸吃的什么?”
“爸爸没回家。”
白玲那边隔了一会儿,似倒吸了口气,“楚茂没在家?”
“没有,爸爸说他那边有事,抽不出时间。”
“那你一个人在家?”
“嗯…”楚桑落犹豫地拖长了调,也总不能说带了个男人回家吧。
白玲提高了声量,“楚茂怎么回事?他不回去怎么不跟我说?就让你一个人在家过年?”
“没事的,妈妈。”
电视里接上的节目是小品,情节还挺诙谐。演员跟唱相声似的,一应一和,逗得观众席哄堂大笑。
楚桑落也笑了。
白玲听出她心情没有很差,忍着对丈夫的怒火,商界说一不二的女强人温柔得不像话:“委屈我的乖乖女儿了。”
“妈妈,不用担心我。”楚桑落说。
其实你们一年到头也没有几天在家,没有必要为了过年这几天不能回来而愧疚。
她可以过得很好。
白玲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哽了会儿,开口道:“要不要飞到妈妈这边,我们母女俩一起过年。”
“大年初一要去给曹叔、简叔他们拜年。大年初二要签收爸爸的快递,”楚桑落沉吟,“初八又是汪家伯伯家的大儿子结婚,您不是嘱咐我亲自去吗?”
白玲沉默了几秒,最后道:“那些可以放到一边。”
“妈妈,”楚桑落唤她,“我长大了,应当为你们分担这些人情往来。”
“至于过年,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白玲张了张嘴,却又没说什么。最终只是说:“在家照顾好自己。”
挂断电话,白玲那端陷入了沉思。她第一次觉察到女儿的懂事跟体贴太多余了。
“跟谁打电话?”
突然有道声音自耳后传开,楚桑落被吓了一跳,埋怨地瞪江与鹤,“干嘛吓我!”
江与鹤很无辜,“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