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原本并不打算多问，毕竟这是冯苗苗自己做出的决定，但瞥到那只猫焦躁地在旁边走来走去，还是忍不住替它多问了一句：“你跳级以后能跟得上吗？”
小胖子对此早有准备，飞快答道：“我已经想了很久了，小学的课太简单了，我自己翻课本都能看懂。从寒假开始，我就要补习初中的知识了。”
也就是说，他来秦家别墅的时间会比之前更少。
这些早在秦放的预料之中，他早就猜到，小胖子早晚有一天会由于升学的压力而渐渐减少与他这边的往来，不过这一天的到来却快得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就算如此，秦放的心态也很平静。
只是小胖子的答案似乎并不能让某只猫放下心里的担忧，居然开始偷偷打摩斯码来想让秦放传声了。他一个字一个字拼出了她的意思，只觉她想问的和他先前说的也差不多，不过还是如实地传达了她的意思：“你这样不会很辛苦吗？”
脱口而出的瞬间，他却体会出了些细微的不同。
比起能不能跟得上功课这些问题，她更关心的是小胖子的感受，这让秦放心里一时有些五味杂陈。尽管不是第一次意识到这点，但这只猫确实把冯苗苗放在了心上。
小胖子听得出他话中的意味，低头小声道：“只是学习的话，算不上什么辛苦。而且为了……”
秦放他们静静地等待着他说下去。
冯苗苗顿了顿，声音很轻很轻：“妈妈……我知道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爸爸已经快忘了她，其他人也会慢慢忘了，我是她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所以他必须努力下去，做一个更好也更优秀的人。
另外一人一猫听着他小大人似的话，双双陷入了沉默，直至许阿姨送来切好的水果，电视屏幕上的动画片重新播放起来，大家才不约而同地把方才的事忘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秦放发现某只猫都十分安静，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他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等到夜色渐深，这一天总算要过去时，他照例回房间睡觉。
拉开被子的刹那，一张卡片飘然而落。
秦放俯身拾起，那是他先前采买圣诞节装饰时赠送的一张空白贺卡。
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猫抓似的丑字“祝秦老板圣诞节快乐”，仿佛怕他猜不出来是谁干的好事似的，后面还摁了个黑乎乎的爪印。
他轻哼了一声，拿他买来的东西做顺水人情，这只猫倒是很会精打细算。
但一想到这只猫叼着笔头歪歪扭扭地在贺卡上才写下这么几个蹩脚的字，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进房间把卡片放在他床上，秦放还是决定暂时不与它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勉为其难地来到书架前，抽出本书把贺卡夹在了扉页的位置。
他自己都没察觉，合拢书的封皮前，他无意识地凝视了那张贺卡好一会。
……
圣诞节过后，期末考试也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