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满堂的生意比预料要好,仔细回想从舞池到包厢这几分钟时间,单凭环视仇展已经摸排出大概七八名陪酒‘公子’,一个公子带一桌同时服务几位客人,看来这家店水挺深。
淮轻摸出烟,两腿随意交叠搭在茶几上,靠着发黄发黑的沙发有种暴发户美男的既视感,虽然廉价的包厢不值五千八百八,但淮轻这个人坐在这儿,也算给这个包厢提高了身价。
“花钱了,随意些。”淮轻两眼笑成弯月,似乎非常期待。
“这他妈破地儿给开发.票吗?”仇展气不顺,捋捋胸脯,说完了才‘呸’一声:“你私下找赵局报销,专案组经费有限。”
“娱乐场所一般税额较高,不出意外只会走酒水发.票。话说回来,仇展,包厢价格五千八百八,公子的价位咱是额外单算。”淮轻挑起半边眉,似是玩笑的说道:“老人家看到上万的酒水发.票,你说会怪我还是会怪你?”
“这样吧,现在走还来得及。”仇展白眼望向天花板,想到赵学川劈头盖脸的指责就面如死灰:“太他妈不值了。”
淮轻闻言,掩面大笑:“仇展同志,这次任务你是不是没报备?”
“......”仇展俊脸阴沉。
他确实没报备,这次任务单纯走流程起码需要两天左右,迫在眉睫的案子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做准备,几乎没合眼的仇展在斟酌过利弊后,选择先斩后奏——也不是没有过,办公室抽屉里三摞检讨已经有加厚的迹象。
只是这次行动不同,仇展将淮轻拉下了水,如果任务不能及时完成,想必这份检讨写得不会顺利。
俩人正眼对眼干望着,包厢传来叩门声,服务员大树试探性说道:“两位客人,我们进去了。”
仇展立刻正襟危坐,又觉着自己有点傻缺,马上又学着淮轻的样子坐好,顺势将胳膊搭在淮轻肩膀,装出哥俩好的姿势:“快点的,怎么等这么长时间啊?”
大树应声而入,干巴的瘦脸堆满笑意,招呼跟在身后的人:“别墨迹,快点。”
不大的包厢几秒便塞满了人,仇展和淮轻看到除大树之外四个年轻小伙子的时候,脸上淡定逐渐化为震惊,少顷,仇展干咳一声:“就这几个?”
“对。”大树不明所以,伸手指指:“给您介绍一下?”
“等等。”淮轻先行制止,抬眸看向那四位平均年龄不过二十、满脸未经社会磨砺的稚气,长相还算清秀的男孩。
不是赖良和常震!
这完全是四副新面孔!
难道出了什么岔子?一瞬间,仇展、淮轻二人精神进入紧绷状态,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
“新来的只有他们四个?”仇展暗自攥拳,眼神冷冽。
也许是出于正义,在看到这些年轻男孩紧张又害怕的眼神后仇展心里猛地燃起一团火。娱乐场所确实不比一般行业,或多或少都会存在这类现象,他与扫黄大队也接触过,接到举报沿线摸查,拘留罚款的失足女不在少数,甚至可以用‘泛滥’来形容。
这些情况如同星火一点便可燎原,未成年、大学生、家庭主妇等各种身份多样存在,现在在他眼前还有同性别的公子。
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会让这些半只脚都没踏入社会的年轻人选择这样一条路?
“现在就他们四个。”大树回道:“因为是新人,还没培训,咱们价格上可以谈。只是今天不能打包,只能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