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儿嘛。”黎从曼缩了缩脖子,嘻嘻笑着把糖果递到了沈安然面前:“喏,物归原主。”
没弄清楚当下的情况,沈安然不明所以。
“我家除了我,没人爱吃甜食。”黎从曼将糖果塞到沈安然手上,“可要真是阿明让大哥带给我的,他早拿出来了,藏着掖着干什么?”
沈安然蓦地想起下午与黎瑾瀚的对话,茅塞顿开,糖果尚未入口,心头已泛出甜意,不自觉露出了笑容。黎从曼与徐姨见了,相视一挑眉,看破没说破。
晚饭过后,众人照例各忙其事。体温没有完全恢复正常,沈安然洗完澡,吃了药,坐进了被窝里。其实药并未苦涩到难以下咽,只是她饱受睡眠障碍的折磨,即使服用药物,多数时候亦难换一夜安枕,但不吃又不行,由此对吃药一事有本能的抗拒之心。黎瑾瀚以为她怕药苦而买回糖果,实在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沈安然拿过桌上的琉璃小瓶,倒出一粒糖果放入口中,味蕾感受到的甜蜜直击心房。她旋好瓶盖拍了一张照片,给黎瑾瀚发了过去。
黎瑾瀚刚结束和周定的电话,约好了周末展会那天一起吃饭,收到沈安然的消息时短暂地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抢”糖果是小妹的恶作剧。他不禁检讨自己的表现是不是太过明显,竟连黎从曼都没能瞒过。
看了时间,黎瑾瀚回道:“烧还没退,吃了药早点休息。”
“好,黎总晚安。”沈安然回复得很快。
“晚安。”[沈小姐]三个字,黎瑾瀚省略得极是自然。
接下来的几天,沈安然休整得不错,病好了,时差的颠覆也适应了。关于手上的伤口,她找了理由蒙混过关,黎瑾瀚之外,无人怀疑有其他隐情。
周六这日,天气晴好,黎家人全家出动去给黎瑾浩捧场,久未露面的谭栋轩也出现了。谭氏集团在两个月后会进行一次副董事遴选,谭父致力于将亲生儿子推上位,回国后谭栋轩一直忙于公事。他性格跳脱,但工作能力上佳,表现得相当突出。也是因此,他今天才能借着黎瑾浩的由头出来放风。
难得能与黎从曼见面,谭栋轩分外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他赶了个大早,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黎家。进门时,叶嫂在做早餐,见他来了,徐姨嘱咐她多添上一人份。
“谢谢徐姨,谢谢叶嫂,我真想死你们家的饭了。”谭栋轩夸张地讨好到,逗得徐姨和叶嫂眉开眼笑。
徐姨打量他:“是瘦了不少,这段时间很辛苦吧?”
“我太惨了徐姨,”谭栋轩大倒苦水:“我爸那人,对自己狠,对我更狠,恨不得把我拆成八瓣儿,哪里不够填哪里!”
徐姨听得心疼又觉好笑:“回头让你黎伯伯说说他。”
谭栋轩撇着嘴一本正经道:“对,好好说说他。”
“栋轩来了啊?”正说笑着,黎父走了过来。
谭栋轩一秒变乖巧:“黎伯伯早。”
黎父看看他,说:“一段日子不见,瘦了。”
徐姨接话道:“刚还提到让你说说老谭,望子成龙也没他这么迫切的,看把孩子累的。”
黎父和气地一笑:“待会儿多吃点东西,补回来。”
谭栋轩煞有介事地应了一句,见黎从曼和沈安然下楼,他连忙跑过去,问候了沈安然,马上朝黎从曼大表相思之情,惹来笑声不断。黎从曼又羞又恼,与他针锋相对,客厅里一大清早就欢闹不已。等叶嫂做好早餐,众人去餐桌前坐好,黎瑾瀚和黎瑾浩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