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外,一辆纪念版宾利等候已久,那是黎父六十岁大寿黎瑾瀚送他的贺礼。老爷子非常喜欢,家里其他车都瞧不上眼了,到哪都让司机力叔开这辆。
因为工作的关系,黎瑾瀚常常国内外地飞来飞去,接送的事从不让家里人操心。这一回有沈安然在,黎从曼坚持要接机,黎父便让力叔载着她来了。
“大少爷。”见到黎瑾瀚一行人出来,力叔下车迎上前。
“力叔,麻烦您了。”黎瑾瀚彬彬有礼。
“不麻烦不麻烦。”力叔笑出了满脸褶子。
“安然,这是力叔,看着我们兄妹从小长大的。”黎从曼挽着沈安然介绍说:“力叔,她就是安然了。”
沈安然喊:“力叔好。”
力叔一早注意到了沈安然,远看时只觉很美,近看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中咯噔了一下。好在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力叔的神色未受心绪影响,和蔼可亲地应道:“沈小姐好。”
阿明和机场工作人员把行李搬进了后备车箱,向他们致谢后走了过来:“力叔,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阿明,”力叔拍了拍阿明的肩膀,“这趟辛苦你了。”
“应该的。”阿明憨笑。
寒暄完毕,阿明坐公司安排的车走了,力叔开车送黎瑾瀚、沈安然和黎从曼回家。适逢晚高峰前一小时,大小街道已有拥堵的苗头,力叔熟门熟路,尽量避开车流集中的路段,一路上通行还算顺畅。每经过一处标志性地方,黎从曼都会兴奋地指给沈安然看。沈安然对这座城市表现出了极大的新鲜感,附和得津津有味。
黎瑾瀚坐在副驾驶位上,耳朵听着后排的对话,眼睛观察着沈安然映在车前玻璃上的虚影,皱了皱眉。
“大哥,你明天有安排吗?”黎从曼忽然从后排窜出头来。
黎瑾瀚稍稍侧身,说:“我要去公司,法国分部的筹备出了一点意外。”说话时,他眼角的余光始终关注着沈安然——她倒是伪装得好,不见任何可疑。
“好不容易回来,又只顾工作。”黎从曼失望地埋怨。
黎瑾瀚好笑道:“小丫头,你忘了我这趟是去干什么的吗?”
“知道知道,是实地考察的公差,不是旅游玩耍。”黎从曼撇撇嘴,靠回了原位:“可是安然第一次来北京,你难道不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带她到处走走看看吗?”
黎瑾瀚闻言,加大了侧身的幅度,正眼看向了沈安然。
沈安然忙说:“工作要紧,曼曼陪我就好了。”
“抱歉。”黎瑾瀚没有做无谓的客套,简短地致了意,重新端坐向前。
听两人一言一语的往来,黎从曼糊涂了:在机场里,黎瑾瀚不是默认和沈安然的关系了吗?这下的生疏劲是哪来的?是碍于力叔在场,怕尴尬故意在掩饰吗?
没了黎从曼的叽叽喳喳,车内安静得过分,氛围古古怪怪。见黎从曼的目光在自己和黎瑾瀚之间来来回回,沈安然不难猜到她的心思。有心转移话题,沈安然问她:“对了,栋轩最近好吗?”
“不清楚。”黎从曼摇头:“他回国后一直在公司里做事,忙得脚不沾地,我们很久没见了,电话微信也很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