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被挟持进了一辆黑色吉普车,见到了一个算不上陌生的男人。
男人还是流浪画家的打扮,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比在画摊交谈时热烈赤/裸得多。
沈安然吃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拾荒者将她的双手反绑在身后,用一只黑色的布袋罩住了她的头,动作熟练利索。
车子启动了。
正常行驶了一段路后,车速骤然加快,飞一般地开始弯弯绕绕。
两个男人很是享受飞车带来的刺激,发出了疯狂的大笑。
沈安然在黑暗中晕头转向,胃里渐渐翻江倒海。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车终于停了下来。
晕车的恶心劲还没过,头罩猛地被拉开,突如其来的光亮使得沈安然产生了严重的眩晕,哇的一下,吐了一个人一身。
顺理成章地,她得到了几句高声的咒骂和两记狠厉的耳光。
强烈的痛觉让她迅速变得清醒,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废弃了多年的工厂,地面上凌乱地散着一些废铜烂铁,锈迹斑斑的,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成渣子。
沈安然被固定在一张铁制的椅子上。
椅子的黑漆剥落得稀稀拉拉,她稍作挣扎,耷拉在上头的铁皮碎屑立刻在她的手腕脚脖处划拉出一道道血痕。
不致命,但足够痛,足够加深恐惧。
画家出去清理沈安然吐在自己身上的秽物。
拾荒者就地除去了伪装。
也是一个沈安然见过的人——那群在咖啡厅讨论流浪画家的人之一。
她早就被人盯上了,只等着她和黎瑾瀚分开,他们才抓紧机会下手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
沈安然放弃了徒劳的挣扎,试图弄清楚他们的身份。
她的法语发音很好,拾荒者却听不懂似的,只盯着她笑,一个字都不予回应。
沈安然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