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不知道魏公子身边的人有没有觉得寒气侵骨,反正像她这种感知力超强之人,远远就感受到非常浓郁的阴寒气。
炎炎夏日,恍若置身冰窖。
所以,这不是普通的古代世界?有趣,秦衍微眯着眼,手指挑着红绸一端绕了绕,用力一拉。
刚接过红绸的魏大公子,一个着力不稳就栽进秦衍的怀里。
众仆失色惊呼:“大公子!”
秦衍抬手轻轻推开他,另一只手伸向他肩膀,小东西有一瞬间惊愕,许是没想到这人类如此大胆,竟敢直接对它上手。
呆了呆,呲溜一下闪到魏言后脑勺,钻入。
伴随着仆人斥责秦衍的声音,以及贴身小厮的嘘寒问暖,魏言本人显得有些空茫呆笨,他抬臂摸摸后脑勺,适才那里好像有人掀开了他的皮骨,塞入一块冰。
自从患上怪病,他精神越来越难以集中。
草,小东西跑得够快!第一次见面也不好抱着人脑袋研究不是,秦衍收起好奇心,给了魏言一个正眼。
端量一番。
不是那种极阴招惹鬼怪的体质啊,观面相吧,瘦脱相了,就剩一层皮附在颧骨上,眼睛深凹,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没法从面相上下判断。
再看,眼瞳无神灰败,上堂黑死气萦绕,都快跟眉毛连成一线。
阳精之气也是荡然无存,哦豁~他快嗝屁了,秦衍在心里下了批语。
她眸光淡淡看着魏言,说道:“冲喜没用,有那时间不如卧床好生休憩,该吃吃,该喝喝。”
抓紧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后半截她咽了下去,将才魏言摔她怀里,仆人丫鬟已经在用目光杀她了,这话一说,还得了。
秦衍自认话讲的很委婉,可听在别人耳里,明晃晃是在咒他们家公子:“姑娘慎言!”
果然是粗野丫头,不懂礼节,笨手笨脚,看他们家大公子的眼神毫无敬畏胆怯,真是无知者无畏!
“姑娘不会说话便少说两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魏言的贴身小厮墨砚沉下脸来:“三元道长精于斋醮科仪,善于踏罡步斗,是祈福禳祸,消灾解厄的神人也,岂会有错,姑娘长在山野,自是不懂,你当清楚自己的身份,莫要妄出狂言,只管照作便是。”
妈耶,要吹上天了,可惜在他们眼中道法高深,神圣不可侵犯的道长,在秦衍这里,只是个学艺不精的半罐水。
当日他推导出魏言的生机在西田村,确实不假,不过却不是如他测事那般,可借气运冲喜治病祛灾。
准确来说,他的生机在人不在运,恐怕需要秦衍亲自出手不可,何况三元道长半点不知是小东西在作怪,连最基本的症结都没找准,委实算不得道法高深。
秦衍会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