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因如此,耳心中反倒喷涌出上刀山下火海,这事非给你办成不可的热血。
经过一个冬的深入了解,耳基本上已经与青草兄弟属于同一种类型的虔诚教徒,急切地要燃烧体现自我的价值。
休整一天,耳就急不可耐地带着五名嘴皮子利索的同伴风风火火出发了。
心腹之患得以解决,秦衍终于能抻长腿睡个安稳觉了!
让累趴下的族人歇息三天,又紧锣密鼓投入农业种植,挖掘河道的劳作中,样样事务千头万绪,恨不得一个掰碎八个使。
在族人们开荒地期间,秦衍先搞了几小块试验田,近几日有点心神不宁,天天眼睛一睁开,就围着试验田打转,就像陷入了热恋中的人,整日患得患失。
这一日,蹲在试验田边上的秦衍忍不住长吁短叹,田里的种子终于好似洞房花烛夜的新娘,揭开了神秘面纱,冒出一撮嫩芽。
但是,新娘子好像是个不良于行的残疾......
娇贵的秧苗瘦瘦弱弱,歪歪扭扭,风刮大一点都能折断,明显肥力不足。
完了,万般呵护的试验田的肥力都弱成这鬼德性,可想新开垦的土地是啥光景了。
要知道冬季秦衍就把这块地儿划着试验田,每逢雪停,她不畏寒冬吭哧吭呲刨开雪层,把一些自制的屎粑粑肥料,草木灰混合进去,再等下一场雪覆盖它,滋养它。
极尽呵护,效果却差强人意。
秦衍脑壳疼,照这个趋势,第一年要满足自家族人的温饱都成问题,仍然需要将时间浪费在野外采集上,哪有条件发展商业!
路过的族人却一丁点不理解她的焦虑,没心没肺笑嘻嘻道:“族长播种的粮食长的真好,比我们以前在旧族地种的粮食发的芽多多了。”
秦衍一脸蛋疼,你们要这么比较,那的确是。
东陵大陆人的播种,对,是播种不是耕种,他们的播种非常的简单粗暴,就是在一片平地放火烧掉野草,捡走一些大的石块,然后很随意地抛洒种子,洒完就甩手不管了,等过几个月再来收割......
如许粗糙,像蒲公英漫天播撒种子的种植大法,收成能上去才有鬼咧。
无怪乎东陵大陆的人不热衷发展农耕事业,照他们随心所欲的播种法,那收成确实不比去野外采现成的来得强。
日头渐渐升起,春日和煦的阳光落在田间,秦衍坐在田埂上,望着在光下飞舞的纤尘出神,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解决肥力问题。
事实证明,只要肯开动脑筋,办法总比问题多。
沐浴在阳光下,她想到了很多,
她想到了“大自然的搬运工”那句广告语。
她想到去岁秋,在树林里挖木薯的日子,挖出来的土是黑色的!
数万年的腐殖质层沉淀积累,自然发酵下,形成了肥沃的黑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