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石墙下有缝隙,这墙很有可能是活动的。”
话音刚落,就见张敬已经拨动了旁边石墙上的油灯架子,咔噔一声,面前的石墙从中间向左右对等分开,如同一扇大型的电梯自动开合门。
随着石墙的打开,后面一个与这件密室大小相同的石室显露出来。
浓到有些呛鼻的血腥气混合着檀木与鲜花的香气,那怪异的味道熏得李雨棠差一点就要吐出来。
石室正中是一张人字形的石床,看起来像极了现代医院做妇检的那种检查床,上面还铺着几张柔软蓬松的兽皮。置于这算不上宽敞的石室之中,显得格外地变态而诡异。
角落里,一个檀香木的浴桶里还盛满了飘着鲜花的水,旁边小几上坐着的红铜狻猊香炉,其内的香料虽然早已燃尽,但余香仍然在这石室内迷离纠缠。
但此时,无论是那人形石床还是檀香木的浴桶,亦或是镂雕狻猊香炉,都不足以摄人眼球。因为就在这间石室的地面上,目之所及处皆被一大片殷红的鲜血所覆盖。
血液已经几近凝结,李雨棠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血液,用手指捻了捻,又凑在鼻子闻了闻,说道:
“是人血,还算得上新鲜,这里环境密闭,血液蒸发的慢。按推算,应该也还不到一天的时间。”
掏出了一块绣着一支海棠花的素色的帕子,李雨棠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迹,站起身继续说道:
“看起来应该差不多是一个成年人身体全部的血量。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今早那具穿着夜行衣的尸体被害的第一现场。”
张敬认同地点着头,目光落在石室郑中的石床上,变得幽深而锐利,声音低沉地说道:
“这里应该也是采花案的那些被害者遇害的地方。从石床上的血迹……”
话说到一半,他却突然顿住了,颇有些不自在地觑了一眼李雨棠,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说道:
“这里能找到的讯息应该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再去另外那条通道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什么就这里能找到的讯息应该差不多了?”,李雨棠对张敬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里明明就还有几个至关重要的疑点没有解开,你干嘛突然就说要走了?”
李雨棠狐疑地盯着张敬,瞧着他那从双耳根部渐渐浸染上来的可疑红云,不解地问道:
“你怎么突然又脸红了?”
“……”
莫不是这家伙发现了什么重要讯息,但又不想跟自己分享,怕在这里耽搁久了她也会发现,所以才急着要离开这里?李雨棠在心中暗想着: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你不说,我自己也能找出来。
好在李雨棠此时并没有多少心思去开玩笑取乐,张敬暗搓搓地松了一口气。然而他还来不及为自己躲过一劫而暗自庆幸,就被李雨棠接下来的言辞惊得瞠目结舌,雷的外焦里嫩。
只见李雨棠避开地上遍布的血迹,走到那张长相怪异的人形石床旁边,驻足打量。望着人形的石床的分叉处,她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我怎么觉得那个人形的开口太小了,似乎站不开一个成年男子啊,那嫌犯是怎么办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