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宫,这是人们对于牯岭行宫的称谓,与南京或者正常建设中的帝都的中式皇宫不同,夏宫是一座华丽堂皇的古典主义风格的西式宫殿,而与夏宫外,那精心设计的的风景,这这里一直都是整个牯岭最时髦最迷人的庄园.
当然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毕竟这是皇家的行宫,不过相比于皇家单薄的人丁,或许这座宫殿未免也太大了,因此,在庄园内还有十几栋别墅,往往,这里都是赏赐于亲近勋贵要臣们,供其与家人一同避暑。而相比于富丽堂皇的宫殿,这些中式的或者欧式的别墅,无疑更像是家,是皇家远离世间喧嚣的所在。
而在这些别墅之中,最也是身为皇帝的朱宜锋最喜欢的是一栋亲手设计的中式别墅,它的风格与唐式风格极为相近,这是一种建筑风格的回归——相对简约不见大红大绿的唐式建筑风格,在帝都建设中被广泛使用,而这座由朱宜锋亲手设计的别墅,其外观看起来更为现代,当然因为玻璃幂窗的使用,使得别墅内的光线极好,不见明清式建筑的开窗小带来的昏暗。
与外界人们的杜撰、猜测不同,身为皇帝的朱宜锋在夏宫的时间很少,在避暑的时候,他会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在这个“家中”,甚至像个普通的家长一样,带着孩子们在附近玩耍嘻闹,完全没有所谓的“九五之尊”的形象。
就像现在,作为邻居的李子渊则显得有些诚惶诚恐——因为陛下正在那里烤着肉,身为臣子的他,居然只能在一旁站着,而无从下手。虽说天气不热,他的后背却不断的冒着汗。
如果世间有什么事的话,现在李子渊肯定更愿意前往牯岭街的某一个会所内,喝着几杯酒,吸着几根雪茄,然后怀里拥抱着某个温柔的日本侍女,还是朝鲜侍女吧,毕竟日本侍女的牙齿不好看,当然,如果有兴致的话,那里还有来自中东以及西洋的侍女。
那才是生活,那才是享受。
但是现在,他却只是提心吊胆的站在这里,看着陛下在那里烤着羊肉串,听着陛下言道着的烧烤之道。
“……这种黄淮白山羊的肉质鲜美,非常适合烧烤,吃着烧烤,喝着冰镇啤酒,就是一种夏季的享受,等天气冷了,就只能吃火锅了……”
朱宜锋这么说着,手头并没有停止抖动那些大串的羊肉,对于烧烤如果说过去只是一个爱好的话,那么现在无疑是经过“名师指点”的,经过新疆缠回的指点——他们是感激帝国军队把他们从教匪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被一路“赶”到西北的石达开在几个月前,终于被赶出了新疆,六十余万教匪以及其近家人一支庞大的队伍,被帝国军队赶到了境外,赶到了中亚浩罕汗国,由此中国终于重新归于统一,而作为太平军祸乱新疆的代价,曾经拥有百万人口新疆可谓是十室九空,余口不过数万——数以十万计的女人被教匪劫夺。
对于教匪来说,他们进行的是一场圣战,是信仰对信仰的圣战,甚至受到摩门教的影响的上帝教也发生了根本性的锐变,借鉴摩门教教义重新修定了教义。信徒相信耶稣基督和天父一起向石达开显现,并呼召他成为一位先知,而不是上帝的儿子。
相对于这场于中亚上演的宗教战争,朱宜锋自然没兴趣,就像三年前占据朔方道的梁佐山等人在那里杀人夺城,夺人妻女的“信仰之战”一般,他同样选择了沉默,在某种程度上并不介意锐变后的拜上帝教作为一个宗教存在于中国,并在某些地区取代某些外来宗教。
不过并不意味着他会排斥西北的美食,烧烤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朱宜锋本人也很喜自己烧烤。
烤肉的香味弥漫着,即便是有些诚惶诚恐,但是李子渊仍然不得不承认,这肉很香!
“陛下,俄罗斯方面又一次向我们提出抗议,他们认为因为我们向石达开提供了大量的武器,导致了其在中亚地区的扩张……”
身为最早的从龙之臣,李子渊并不仅仅是外务部尚书,他同时还是常丰公——帝国封爵时受封公爵之位六个大臣之一,也正因如此,在他身上充分体现的“皇恩浩荡”。
在提及俄国人的抗议时,他特意看了一眼陛下,石达开不是被“赶”到中亚的,而是“礼送出境”的,甚至还得到了十数万件缴获自清军的枪炮交予他们,从而换取了他们的离境。
“不用理会他,石逆派兵抢了咱们的军火库,我们也没有办法!想要避免新疆为教匪染指,除了加强边防禁止教匪以及外国难民进入之外,更重要的是移民实边,朕以为可以把陕北以及甘肃贫瘠府县的百姓迁移过去,新疆有两百多万平方公里,可教匪余毒之后,人口所剩不到十万,教匪之残暴可见一般,今日教匪于中亚,毁人寺、减以丁,劫女为其生育后代,为西北之安定必须巩固边防,绝不能放一个外人进入新疆……”
尽管陛下口中的话说的“大义凛然”,但李子渊却隐约注意到,陛下的唇角似乎带着些笑意,联系到军队在云南、青海等地“镇叛”以及对新疆、朔方道教匪的暴行默视,尤其是在朔方道最后梁佐山投降后,甚至还封了侯。而相比之下,对于云南那怕曾杀过一个百姓的杜逆从众,也是绝不放过,不必流放、不必审判,直接军法处置!
无论如何,那些人总归是汉民……或许,这才是陛下无意赶尽杀绝的原因,这一点与前明是何其相似,陛下总归还是太过心软了。
“铁路,必须要尽快筑通,通过往新疆的铁路,铁路不通,西北难固,尤其是现在新疆人丁十不存一之下,不知多少外国乱民闯入,不过朕已经授命当地驻军,对于这种入境外民一率驱逐,可这总不是办法,最终还是要靠移民,十年内移民五百万,新疆自可安定,即便是天国在中亚站稳了脚,也不会对新疆的大局造成任何影响!”
那时的新疆与内地诸省相比,自然没有任何分别,在某种程度或许需要感谢石达开,若是当初他没有“西逃”,朔方道以及新疆问题都不会如此轻易的解决,因为没有了历史上的那次导致西北人口减少两千万的变乱,现在陕甘两地的人口显然有些过剩,向十室九空人丁不存的新疆移民,既可以解决边疆问题,同样也可以解决两地人口过剩的问题。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