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条矫健的黑色身影在几个跳跃后,就从王府守备森严的主院掠出。本来是要立刻回去复命的。在经过后墙边的柴房时阿阳却鬼迷心窍的停了下来。
选了一个相对隐蔽的位子蹲下后,他轻轻地撬开了柴房破陋的窗子。
他的动作很轻巧,夜色中没有丝毫声音,当眼睛凑上去时,却与醒着的殷素对视了一个正着。
殷素靠坐在角落里,她面色苍白,整个人焉了吧唧。任谁被打了一顿,饿了一整天后精神也好不到哪去,而且不止是挨打,她头疼的要命。
可能是神魂不稳,花魂人身终归不配套。
看见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她没什么动作,植物做久了,她实在不觉得大半夜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有什么可怕。
“……”
“……”
夜色很静,只听得到蝉鸣的声音,气氛有点尴尬。阿阳怎么看都觉得这姑娘不太正常。
他不想做什么,只是想来看看这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毕竟——她实在貌美。
阿阳看着殷素微微红了脸,他垂下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仍了进去。
足不点地,几个起落间,他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殷素等人走后,才蹭过去把东西拿过来,拨开塞子可以闻到一阵浓郁的药香。
是伤药。
殷素眼神微暗,她认得这个黑衣人,是昨天那个冰块脸的随从,虽然对方戴着面罩。
可是作为一个伪人类来说,认人不一定需要看脸。
殷素倒出一颗吞了进去。
她很疼,伤口看着不严重,可是非常疼,主要是头也疼,要裂开一样。她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今天晚上,头顶的花魂若隐若现,时有时无。天微亮时,她才好转。
这一顿板子之仇,是迟早要讨回来的。
……
澜阁,半夜
宋昭一身丝质的衣衫半敞,墨发随意披散着,视线在手中的一本帐薄上流连,“只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