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什么病?”邱子荣问。
说是大夫,房中不见一颗草药,亦无一丝草药香,唯有几盆绿叶丰茂的兰花长势喜人。
梅兰竹菊并称君子,这人在房中培植兰草意义在明显不过。
邱子荣向来对这类附庸风雅之人嗤之以鼻,连带说话的口气也重了些。
丰先生看了眼床上熟睡的男人,唇角牵动,“他得的病,是心病。”
这回答云山雾绕,邱子荣愈发听不懂了。
冲身拦住丰先生去路,“别故弄玄虚,刚刚你的人叫他卫公子,他是谁?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你呢?是他的朋友吗?”
邱子荣愣了愣,想起这些天因为这位“卫公子”惹上的麻烦事,不由冷笑,“不是。”
她可不敢当他朋友。
“不是朋友,那是什么关系?”
“陌生人。”
到现在,她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呢,可不就是陌生人。
丰先生一笑,“你对陌生人都这么关心吗?方才我替他施针,你似乎很担心他。”
能不担心么,就你那半吊子的医术,万一把人扎死,她怕不是落个帮凶的罪名。
视线飞快瞥了眼床上躺着的男人,邱子荣抬眸看向丰先生,“别扯开话题,他叫什么名字,你和他什么关系?”
丰先生低头凝视邱子荣,清澈的眼眸中她的身影清晰分明,半晌他才道:“等他醒过来自己问。”
丰先生带着手下出门去,据说是出诊,将院子整个留给邱子荣照看。邱子荣气恼的想,她又不是他家的狗,干嘛要给他看院子,丰先生却道:“权当是诊费,告辞。”
走得那叫个毫不留恋,仿佛这院子不是他的一样。
入夜了,房中燃起昏黄的烛灯,思颜端着汤药进来,托盘放在桌上,她先端了药递给邱子荣,这事丰先生走时吩咐思颜熬的,说等卫公子醒过来喝。
男人还睡着,邱子荣便将药放在一旁。接着思颜又端上来另一碗,她为邱子荣做得炸酱面。
思颜厨艺了得,那豆瓣酱裹在粗细均匀的手工面条上,色泽诱人,酱香扑鼻,看着就令人胃口大开。
“丰先生这里只有这些,少爷先将就着用吧。”
这已经不算将就,但照邱子荣日常的饮食,算得上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