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极身上还有股子跟小孩儿闹别扭似的轴劲,越说他,他越叛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刘鸷家世显赫配丞相千金也可以了。”
什么叫“也可以”?
戳着卫无极木讷的脑壳子,卫灼华气不打一处来,“刘鸷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阴险毒辣,目无王法,他已经死了三位夫人。让邱子莺嫁去刘家就是去送死的!”
心里像有千万只小猫在抓,卫无极焦躁地有些站不住。
“你……你说你,你为什么不是在惹麻烦就是在惹麻烦的路上!”卫灼华气得语无伦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倏地抬起头,用澄澈的眸光看着卫灼华。
“我在舅舅眼中,就会惹麻烦吗?”
“……”
“原来你也觉得我是多余的?”
“我……”
卫无极自幼生长在北臧,和那里天为父地为母的小动物没什么两样,不,他还不如小动物,小狼崽尚且有母狼喂养,他孤独了只能抱着石头睡觉。
卫灼华从军那些年,给予卫无极的也都是生存之道,什么母爱,亲情,友情这些人类最稀松平常的感情,卫无极从未有过,也从未感受过。
正常人拥有的情感他是有些缺失的,是以在二十四岁的年纪,还跟个小孩一样幼稚。
不是认知障碍,是知道的太晚,学习的太慢。
心像裂开一道口子一样痛。
突然的很想离开,离开这里,离开卫灼华,去到一个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认识他,最好是没有人的地方。
看见卫无极眼睛里的失落伤心,卫灼华心里很不滋味,他想解释,但是卫无极什么也不听跑走了。
年轻人,体力好,武功高,卫灼华追了两步追不上便随他去了。
“臭小子,晚饭前回来啊!”
四舍五入算低头道歉了。
卫灼华站在院子里静默片刻,他立在卫无极站过的位置,望着宫殿般的房子。
未几,拾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