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一副老顽童的模样,耍赖道:“那我不管,你陪我一起去。”

    “自然。”青年放下茶盏,起身接过水桶,走向厨房,“走之前,我再给您做一次红烧鱼吧,那边未必能吃到这么正宗的中华淡水鱼,也不枉您这一下午的功夫。”

    “你还别说,”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老人倒想起来了,郁闷道:“这鱼还真不是我钓的,是个小姑娘,我怕她想轻生,便有意多留了一会儿,还想着多钓两条送给她尝尝。谁知道大半天过去了半条鱼没钓上,最后还是人小姑娘帮我钓上来的,老脸都快丢光了。”

    “哦?”厨房里,青年一边给鱼剔鳞,漫不经心地应了句,“那我等下给张院长打个电话,让他把剩下的鱼送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祝颜就收到了半桶鱼。

    祝颜好奇多问了几句,送过来的护士倒也大大方方说了:“那位是我们院的贵客,这鱼便是特意为他放的,之前池里只养观赏鱼。”

    这样啊。

    祝颜点点头,望着桶里的鱼,吸溜了口口水。

    护士见她这副淡定的样子,突然也有点弄不清了。

    是身份太高见的世面太多,还是……对这话背后的意味一无所知?

    周越云在十二点准备到来。

    祝颜兴致勃勃地把鱼塞给他,只说是一个好心的老爷爷送的。

    正好鱼跳动了下,腥水四溅,周越云退步半步,眉头微皱。

    祝颜暗爽,面上却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哥哥怎么啦,是嫌弃我吗?我只是太久没吃鱼了,就有点馋QAQ”

    “没。”

    周越云看她一眼,忽而笑了。

    不得不承认,大变态的颜值是真的高。

    这一笑,眉清目逸,恰似水墨丹青缓展,美得惊心动魄。

    然而,祝颜却是眉心一跳。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肿么破。

    然后……

    她就眼睁睁看着周越云从身后取出一个少女粉的书包,而后……从中抽出,一沓、又一沓、再一沓,雪白的卷子。

    并朝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之前怕你伤口没好,做题费脑,一直没跟你说。这是你这段时间欠下的作业,都给你打印好了,总共三十三张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