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铭泰一听,果然又是一个不知死活冲着祁阔去的小鬼。
“民一庭?是因为祁法官吗?”
翁小筠有点难以启齿,咬着嘴唇用力点点头,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窘态:“嗯……”
候铭泰被他这前一秒自负后一秒自失的反差给逗乐了,这小孩怎么一听见祁阔就窝囊了半截?确定真是想跟那个大魔王吗?
“他可不好跟,”出于前车之鉴,候铭泰“善意”的提醒道:“祁法官这几年骂跑的法助大小都有一个排了,他凶着呢,现在跟在他身边的团队都是经历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择肥而噬留下的,你有信心能融入其中吗?”
“有。”翁小筠排除万难调来中院为的就是祁阔,仅是骂骂人这种没有实质性伤害的小事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我就奇怪了,我们法院出色的法官比比皆是,你为什么非祁阔不可?”候铭泰问。
翁小筠脸上掠过一抹轻飘飘的嫣红,支吾道:“因为……因为我决定走上政法这条路,就是因为祁老师的启蒙。”说的这么高尚,其实就是见色起意。
候铭泰眉头一挑,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他双手环胸,扯开嗓子朝外喊了一声:“听见没有祁大法官,你的小迷弟说了,非你不可,还不赶紧进来领人!”
翁小筠被候铭泰突然的喊话惊了个措手不及,这意思是……
他惊恐的朝门口望去,祁阔不知什么时候斜靠在门框上,双手杵在裤包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翁小筠的脸炸开锅了,红的直冒烟,他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的话,确实没什么太僭越的内容,但已经足够肉麻了。本来他大可以表现得落落大方,但祁阔突然冷不丁的往那一站,弄得他慌了阵脚,之前伪装出的不卑不亢全都碎成玻璃渣了。
尤其祁阔那个莫名其妙的笑,看的人浑身一猝,一时间都不知道手该往哪放。
祁阔迈着大步走向翁小筠,直到二人之间仅有一尺不到的距离,他第二次打量着眼前的小孩,那视线就像红外探测仪,几乎把翁小筠看穿看透。
“想跟我,就要听话。”他的声音磁性低沉,让人第一个就联想到大提琴的弦音。
“嗯。”翁小筠紧紧抿着嘴,用力点头。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嗯。”
“可别丢了翁老师的脸。”
“……嗯。”
“如果你的表现让我不满意,我随时会把你踢走,不会客气,也不会买你爸的面子。”
翁小筠抬起头,目光怔怔的直视祁阔,中气十足:“放心,你不会有那个机会。”
祁阔眉心微微一蹙,半晌勾出一个邪性的笑:“但愿如此。”
一个笑撩起翁小筠一身鸡皮疙瘩,老东西,笑就笑,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