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眠是这么说的。
祁聿怀淡淡道:“你害死我未出世的孩子,我不该杀你?”
徐嬷嬷冷笑不迭,“那我的雯儿呢?我那活活被你们打死的雯儿呢!
“动手,别婆妈。”
祁聿怀挥手让顾六和另一个小厮出去,将房门落了锁。
凝滞地静默了半晌,他轻声道:“我可以不杀你。你们当年害死我娘的细节,你只需要一字不漏地讲给我听,我就放了你。否则,觅春能被挖出来,你女儿慧雯,我照样能再挖出来鞭尸曝尸。”
“你!”
徐嬷嬷浑身紧绷的弦忽然就松了。
她还为惠氏死守什么秘密呢,为了惠氏,害女儿连死也不得安宁?
罢了,孽是她们先造下的,命里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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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晴了好几日,今晚又开始扑簌簌落雪。
祁聿怀酉正时分出的门,这会儿已经入更了。
“奶奶,咱进屋去等吧,您身子刚好,别再冻坏了。”
冬儿为若眠披好系紧大氅,才刚买进府的觅禾为若眠撑着伞,冷得直打哆嗦。
若眠接过伞,“再等等,你们先进去,烧炉热水。”
冬儿递给觅禾一个眼神,让她进去。
“是。”
约莫又过去了一炷香之久,终于自院门外瞥见了祁聿怀衣袍一角。
若眠紧步迎了上去,还未近身,已将伞倾向了祁聿怀。
他的神色落寞,眸中尚有泪意,长睫上细碎的泪珠已凝成了莹白的冰晶。
身子微弯,像折竹,又似断松。
手掌连着衣袖都是血,触目惊心。
若眠忍着鼻尖酸涩,轻轻拂去他发顶和肩上的雪,“没事的,已经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