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怀为了活命,眼睁睁看着生母死在惠夫人手里,又因为年幼害怕,错过了揭发惠夫人的最佳时机。
如今当年之事血淋淋展开在他面前,祁聿怀不仅要切身经历一次段氏的临死挣扎,还要再一次面对那个躲在门后不敢则声的自己。
祁聿怀的脊骨像是被人敲碎了,颓倒在若眠怀里,连拥着她的力气都丧失殆尽。
若眠听不见他的声音,耳边只有风雪的呜咽和呼啸,可脖颈却感觉到了热泪的侵湿和流淌。
若眠紧紧抱着他,亲了亲他的耳垂和侧颈,“没事了,都过去了。”
天色已晚,若眠扶着失魂落魄的祁聿怀回房歇下了。
冬儿在屋里备好了漱盂痰壶等物,放下软帘吹了外间的灯离开。
夜里不留丫鬟守夜,只他夫妻二人。
若眠披衣靠着引枕,祁聿怀枕在她腿上,烛火一团暖光。
“至少她自戕前还留了两条线索,我带人分头去找。”
若眠轻抚着祁聿怀的脸颊和发顶,垂眸笼着他。
祁聿怀紧阖双眸,往若眠怀里钻了钻,“有小六去足矣。”
“小六又不能劈成两个人用。大爷放心,有秦妈陪着,我不会出事的。”
大比之期不足半月,祁聿怀不能再为这些事分心了。
祁聿怀默了半晌,隔着内衫吻了吻若眠的小腹,“你万事小心。”
若眠抿唇浅笑,“好。”
祁聿怀捏了捏若眠细腰处的软肉,起身来跪在若眠两条腿外侧,痴痴望着她。
“怎么了?”若眠轻笑,祁聿怀侧躺在她腿上太久,一边脸都压红了。
祁聿怀捉住她抬起的手,贴在脸上轻蹭,“答应我,别离开我。”
若眠愣了愣,漾起笑靥,“大爷怎么又说起胡话了?”
祁聿怀欺身逼近,手撑在她腰后的引枕上,指尖绕进若眠的青丝,近到两人能从眼眸中看清彼此,呼吸相闻。
“眠儿,回答我。”
若眠下意识抵住了祁聿怀的肩,忽闪眼睫,“我不离开大爷。”
祁聿怀捉着她的手按在心口,耸肩沉下去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