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孟笑:“家长会一会开完了,阿姨回来看我在这,估计有些话不好意思跟你说。”
“嗯?”
“没事。”顾孟说,“今晚写什么?”
他明显就是在岔开话题,窦深没多问,而是走回卧室坐到书桌前,“我想写套高考必刷卷。”
“写那做什么,都是基础题。”顾孟说。
窦深:“……”
“你知道你这话去班上说,马上就能被驱逐出境吗男朋友?”
“所以我才只敢跟你说啊,男朋友。”顾孟轻声道。
路上有些邻居在散步,顾孟似乎认识挺多人,一路客客气气地打了好多声招呼,窦深试卷拿了出来,从选择题开始做,一边做一边听着耳机那头均匀的呼吸和脚步声,几乎是无意识地勾起唇角。
“在笑什么?”一道门锁开落声并着问话传出来,窦深微愣,“我笑出声了?”
“所以你真的笑了。”顾孟没忍住笑开逗他,“深哥你怎么这么老实。”
窦深:“……顾孟。”
他连名带姓地喊他,圆珠笔在手里按了两下。
顾孟轻声道:“在。”
“我想你了。”窦深说,声音放的轻软认真,一扫惯常的冷淡漠然。
顾孟呼吸一滞。
窦深一个字一个字地跟他说:“想到你了,就笑了出来,所以你问一句我就卖了自己……”
他又笑了笑,轻声说:“我也不是一直都这么老实的。”
呼吸声终于全盘打乱,顾孟喉结轻滚,正要说话,却恍然察觉出什么,“深哥你现在是不是压根就在耍我?”
窦深早就靠在了椅子里,呈现半悬空的姿势,脚搭在桌面儿。情话说的好听,表情从头到尾都没变,嘴角勾了个似是而非的笑,好整以暇地转着笔,仿佛在看一场大戏,“你才听出来?”
顾孟:“……操。”
“不做人事。”顾孟咬着牙低声骂道。
窦深放了脚,恢复正经继续写题,无所谓地回了一句:“又不是不能人事。”
他在写数学卷,相当简单的一道函数题,画一个坐标轴点几个点,刚画完一横一竖,在第一象限标出坐标点的瞬间,笔停在纸面,晕出一道墨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