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药,莳萝要将药盒收起来,已经打开箱盖子了,却又把小瓷盒托在掌心多赏看了会儿,嘴角还带着笑。
陈令漪问:“你喜欢他?”
莳萝手一抖,差点把瓷盒摔了,急忙把瓷盒放入箱子,合上箱盖,转过身来时,一张俏脸上已满是红晕。
可她也没有出言否认。
陈令漪有些好奇:“他不是个寺人么?”
莳萝见她并不生气,也就没那么紧张了:“是,他是个可怜人,可莳萝也只是个伺候殿下的宫婢而已。”
她的嘴角扬起微笑:“我觉得他挺好的。”
以前陈令漪觉得,于鹤鸣这人看起来很是恭顺平和,内里却总像是隔了许多层屏障,让人琢磨不透他真正的心思。
但经历了昨夜那一场战斗,在那样危急的时刻,他不惜受伤来护她。这让她对他的看法有了极大的改观。
看着是极冷淡的人,其实内里是一团火。
“他不是挺好,是很好。”
莳萝惊讶之余,也有些欢喜,连连点头:“是啊,而且他长得多好看啊!”
陈令漪托腮想了想,确实。“可是……你们没法结为夫妇啊?”
莳萝脸上的红晕本来已经消退下去不少,闻言又红了起来。“说这太早了,都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
陈令漪颇为确定:“他肯定也喜欢你。”
莳萝的脸更红了:“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陈令漪道:“他本可以白天过来,直接献药给我不是更能讨好我么?可他特意等我睡下后送来,还是你值夜的时候来,不就是为了能和你说上几句话么?”
莳萝:“可他也没和我说多少话啊,从头到尾只说了该怎么上药,该留意哪些……我想让他带些糕点回去,他也不要。”
“也许他害羞呢?”
莳萝半信半疑:“不太像吧。”那个人总是一副镇定又冷淡的模样,仿佛什么得失都不放在心上,任何事都不能让他吃惊,这样的人哪里会害羞啊?
陈令漪:“我觉得像。”
莳萝不言语了,低头不知想什么。
陈令漪只要一动手臂,就能闻到那丝清幽的药香,忽然心生一念:“明天你抽空去找他,和他说药膏很好用。”
莳萝红着脸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