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漪顿了一下,随即垂眸浅笑:“陛下若是不想饮,谁又能让陛下醉酒呢?”
楚尧泽低笑一声,灼灼望着她:“你先喝了朕手里这杯。”
陈令漪走近他,伸手去接酒杯。
楚尧泽却骤然探身,猛一下勾住了她的腰,将她往怀中揽。
陈令漪惊呼一声,脚下不稳,跌坐到他的腿上,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楚尧泽将酒送至她唇边,倾杯。
甘甜中带着一丝辛辣的酒液一股脑地涌入口中,她不得不咽下。
狼狈地擦去嘴角溢出的一线酒液,才刚缓过口气来,楚尧泽已经又斟一杯,送到她嘴边。
冰凉的杯口堪堪压在她唇上的时候,她听见门口方向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启禀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酒杯的倾斜停顿下来,她扭开头,也想要借机挣脱开来。
但楚尧泽却将手臂一收,将她抱得更紧了。“乖乖让朕抱着。”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里带着浊重的酒气。
陈令漪呼吸一滞,厌恶得只想将这酒气吐出去。扭开头的同时,她的目光与殿门外所立之人眼神相对,知道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尽数落入对方眼中,不由脸颊发烫,羞愤愈甚。
楚尧泽看向殿门外,微带不耐之色:“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于鹤鸣道:“陛下,若非事出紧急,臣也不会于此时此刻来打扰。”
陈令漪亦道:“陛下且听他说些什么,若真是紧急之事,拖到明日便耽搁了。”
楚尧泽瞟她一眼,朝于鹤鸣点了下头:“你说吧。”
于鹤鸣迈步进殿,身后跟着一名健朗高大的侍卫。
陈令漪认得这名侍卫,他就是前夜驾车送她去见三郎的人。
当时他穿着质朴的粗布衣衫,额头缠着一圈汗巾,像是个寻常的车夫,但他的五官俊朗坚毅,气度不凡,让她多看了一眼,这就记住了他的相貌。
楚尧泽疑虑地皱起眉头:“到底是什么事?你直说就是了。”
于鹤鸣:“此事不太方便当着长公主的面说。陛下且容臣靠近禀告。”说话的同时,仍旧向楚尧泽不断走近,高大侍卫亦紧随其后。
楚尧泽面色一沉:“有什么话……”说到一半便感觉不对劲,猛然推开陈令漪,却因酒意上头而头昏脑涨,转身滚下宝座,同时大声呼喝:“来人啊!护驾!有刺客!”
陈令漪被他一推,上半身不由向后仰倒,她用双手撑了一下,稳住自身,接着便奋力向他反扑过去,抓住了他的一只脚。
楚尧泽手足撑地,正要起身却觉自己脚踝被人拽住,他奋力一挣,却只是把陈令漪在地上拖了半步,她的手仍旧死死攥着他的一只脚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