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飞章还想要理论,却因为危恩天先进了小甜水巷,而不敢继续发声。
这件事后,两个人默契地搁在心底,再未提起过。即便后续又出去做过几次任务,飞章虽然还是监视他,却也对他再不若往日那般苛刻。
或许也是因为危哑巴察觉到飞章对他不再苛刻,让他出去的次数也越发少了,甚至这次也和他一起来京。
危恩天当日未做什么举动,可是之后整整半年,他都在思考此事。
他把能想起的过往,都细细想过一遍,甚至想,是不是因为知道他并非危哑巴亲子,夫子才不来教他?
初始,他一直在心里怨恨,连带对安师也疏远了几分。
但是半年后他冷静了一些,仔细想想,安师长大从未得到过夫子亲教,反倒随院中孩童一起由老秀才开蒙。
到了去年,危哑巴才为他请了一个新先生来,却也不是过去教过危恩天的。
后来危恩天做了一梦,梦到了小时的场景。
当时他只有三岁左右,风团此时还未壮大,几位首领都曾聚在他家里。
彼时新来一人,见到嬷嬷抱着他,还问众人:“这便是那个孩子?”
他梦醒想起来:那天,夫子明明也在席上。
后来风团壮大,夫子以及众首领都有自己分管之地,渐渐也不再来这里聚合。
危恩天还想起来,夫子最后一日来教他,神情郁郁,只说:“日后繁忙,你也无甚天分,便书信问我吧。我教习你七年,也算还了你父亲之恩。”
以前他觉得父亲是指危哑巴,可现在他又觉得夫子意义深远,恐是识得他亲父?!!
他想要去找夫子,问问自己的身世,只是风团壮大,早已不是当年规模。现在风团里成员者众,夫子到底在哪里,他根本不知道。
而父亲本是十分谨慎的人,平日里算计颇深,会让飞章恰好看到他身世的纸条吗?
在这两年间,因为飞章对自己未有往日针对,父亲对他已颇不满意。可怜飞章还未知觉,只尽心尽力想要做得更好,得到父亲赞赏。
而除了飞章外,家中其他收养来的孩童,根本生不起与自己对抗的心思,是以这么多年,父亲也未培养出飞章第二。
危恩天又细细观察了两年,终于确定这事恐不是飞章编篡,而是确有其事。
他与父亲未有相同处,幼时父亲只推说是与母亲相像,自他再娶妻,英娘诞下安师,危恩天早便不提自己母亲之事。
不过英娘与嬷嬷也十分奇怪……
危恩天把自己的身世藏在心底时,就有了离开的心思。
这些年他又计划布置,好好训练了想要带走的鵸鵌,也更安顺平静减少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