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身世的提点,再看危哑巴的安排,他心里更加明澈。
而临走时他询问名字的意义……
这问题原本是两年前便想问了,只是当时回来突闻大变,便搁置了。此番要走,他自然要乘最后的机会问个明白。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说起安师,父亲显然是考虑过名字的意义。而当危恩天问起自己姓名时,父亲那微微怔愣的模样,他至今还记得。
那表情和回忆安师二字时溢起的温情绝不相同。
风团日渐壮大,行事风格却不同往昔,为了朝中站队,甚至不惜带累无辜百姓。危恩天也提前写了纸条,就塞在怀中,把那一叠银票交出去时,纸条便混在里面。
他已与风团志向不同,就此青山别过,绿水常流。
危恩天在小面馆待了十天,曹氏被骗一案传遍了大街小巷,达到了顶峰。按照这种阵势,风团一众应已全部撤离京城了,他这才敢出街去。
他清点了身上,怀里放着六张地契,这几年房价涨得颇高,若是全卖了,也有一千余两。
想要安度晚年不成问题。
只是这六张地契,均在不同城市,跨度更是从南到北,要想一间一间变卖了去,恐怕就得行个一年半载。
而身上现银,目前只有那兑换了银子的百两,近日里已经花去五两了。京城物价实在是太贵,一不留神,银两便没了。
不过在有房产城市里的银庄当铺,也都还存着些散银放贷,综拢到一起,也能有个三五百两。
自己手上的银两,便是去那些城市的盘缠,这必是足够的。
危恩天捏了捏自己的荷包,里面装着五颗金锞子,每个重约一两,这便能兑65两白银(1:13)。荷包是成衣店现买的款式,十分粗糙,内里还塞了一些香草,就带在腰间。
而其余银两皆是碎银,一半放在褡裢包袱里,便是出门,也就扔在房中。
另一半塞在怀里,好供出门花销。
危恩天这次出门,只觉得天地高远,自由极了。
他那鸟笼换了后,买了只凤头鹦鹉挂在面馆里,而鵸鵌早被他野放到了京郊,只等他去京郊现身,才能找到。
也多亏了这次京城行动他孤身一人,每日行动既无监视,也无阻碍,才让他完成了这许多准备。
危恩天再次走在京城的巷弄里,心情是说不出的欢愉。
他留在京城,实际上还有一目的。
两年前他不告而别,与小侯爷分开,现在正好有空,他也想去看看那小侯爷过得如何。
说来也逗,明明他骗了贺羽安许多次,可是想起来,贺羽安却是这些年来对他最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