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一转,心有一计,几步上前,刚要拍上贺羽安肩膀。
小侯爷突然凌厉转身,闪过这一下,然后皱眉看向他。
“哎,公子!”危恩天立刻笑得眉开眼开:“你可是那日抓了拐子的公子?我是和你一起把贼人交托官府的生翼行呀。”
这“生一”和“翼行”之音,就是在提点“牛二”和贺羽安为危恩天取得名字。
果然小侯爷听过,仔细打量,到底是认出了他。
王定娘此刻也是男装打扮,好奇地发问:“这位是?”
危恩天大大咧咧,正也要去拍她的肩膀,那手便被贺羽安拦住。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会儿是男子装,实在是这些时日一会男一会儿女,他也有些搞混。
于是讪讪收了手,但还是豪气说道:“端午大节,我见这位兄台在街上捉得两拐子,兄台眼疾手快,艺高胆大,让兄弟我佩服不已。”
“后来我还帮兄台扭送拐子交托官府哩。”
“不想今日有缘,又得相见,”危恩天拱了拱手:“我生某人平日最敬行侠仗义之辈,想请兄台和友人一举,交个朋友。”
他这次化妆的模样,虽然遮掩了三四分姿容,却也是个清秀玉郎。尤其是那猫儿眼角下垂,观之可亲,王定娘看了并不排斥,反而对这话题很感兴趣:“原来是你捉了拐子吗?”
“那日归家,我娘还对我和弟弟出门有了后怕,就是听说有拐子当街掳人,愿不想是贺……”
幸而她突然想到不得暴露小侯爷身份,赶忙改口:“……公子你。”
“喔,原来兄台姓贺!”危恩天戏谑眨眼。
小侯爷冷冷看他一眼,吐字:“在下贺羽安,”
危恩天又笑得眼角弯弯起来。
贺羽安又替王定娘介绍:“这位是王公子。”
危恩天装模作样,也拱手:“王公子。”
王定娘觉得有趣,也学他行礼:“生公子。”
两个人相顾,倒是一面如旧(易装者的心心相惜),一起笑起来。
贺羽安:……
有贺羽安地应允,三人一起去了尤家瓦舍。当然危恩天可包不了场,也去不了实际上只有少部分贵客才能去的“樱笋年光”屋,他们只在尤家瓦舍大门附近,找了间酒楼。
这间酒楼今日的勾栏里是说书,三人对此无兴趣,也未要临栏的座位,只捡了二楼僻静角落坐下。
危恩天怀里揣着那两根金钗换出的银两,心下不慌,先点了醋鱼、茶虾,又点了东坡肉、烧河鳗。在贺羽安推拒下,才又点了莼菜汤和糟鞭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