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鉴三年十月初九,北赵押送回大楚身无官印的三名暗探,由刑部尚书纪沛主审。
天鉴三年十月十三,刑部大牢被数名蒙面人劫狱,暗探被人在刑部大牢中杀死。一时间朝野震动,桓兆问责刑部尚书纪沛,责令其闭门思过。
天鉴三年十月十五,御史台前的鸣冤鼓被三个人敲响。原本应当死于刑部大牢中的三名暗探忽然出现在御史台前,血书状告当朝丞相曹景明,勾结北赵、意图谋反、贪污受贿、结党营私、草菅人命、强抢民女等数条罪状。桓兆令信王桓修、御史大夫施绍、刑部侍郎裴察同审此案。三名暗探关押御史台,毕方军调兵日夜看守。
天鉴三年十月十八,司马风砚清、中书令陈青、云中郡开国公奚鸿祯上奏呈上曹景明与北赵成德王石谒奕通敌的书信。
天鉴三年十月十九日,曹熹月与宣室殿前脱簪请罪。当晚昭阳殿侍女紫绡暴毙。桓兆降曹熹月为贵人,软禁昭阳殿。
随后,桓兆下令将曹景明关入天牢,与案情有牵扯的人皆软禁在府中听后发落。
短短十日,朝堂骤变,入狱者四十有三。
天鉴三年十月二十日,太后请桓兆与长乐宫促膝长谈。当晚太后暴毙。国丧期间桓兆只能将曹景明关押天牢,国丧之后再行发落。
风歌儿穿着一袭孝服跪在长乐宫中,长乐宫各处扎了白花。在原本肃穆的长乐宫中又添了几分凄凉。长乐宫中冷冰冰的,桓兆只是前来祭拜了一次就以国事繁重为由回了宣室殿。
直到太后死,桓兆也不肯原谅她。
风歌儿着一袭孝服跪在长乐宫中。曹熹月也在她身侧,她脸色煞白浑身颤抖。风歌儿发现了曹熹月的异样。风歌儿对宝笙使了个眼色,让宝笙将曹熹月带到了偏殿。
曹熹月嘴唇惨白神色慌张,看都不敢看风歌儿。
风歌儿蹙眉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曹熹月坐在偏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倒茶时因为自己抖得太厉害,水都溅到了桌子上。曹熹月勉强将一杯茶喝了下去摇摇头说道:“你别问,我什么都不能说。”
风歌儿心中起疑:“是不是与太后有关?”
曹熹月惊惧地看着风歌儿:“你别问了,难道你也想死吗?”
风歌儿心中“咯噔”一跳,果然如她猜测的,太后并不是因病暴毙,而是被桓兆毒杀!
曹熹月坐立不安地在偏殿中走着,她思忖良久咬了咬牙扑通一声向风歌儿跪了下去:“求姐姐想办法救我!”
风歌儿道:“你不告诉本宫出了什么事,本宫又要如何救你?”
曹熹月思索了半晌低声说道:“皇上是不会杀曹丞相的,他若杀了曹丞相那便是大逆不道。”
曹熹月的话宛如一道惊雷落在风歌儿耳边。怎么样才算大逆不道?!弑父才是大逆不道!
昨日皇上到长乐宫时,她原本也在的。她还没来得及回避,就听见了那个惊世骇俗的秘密。太后说皇上并非先帝亲子,而是曹景明的儿子!
先帝在时,后宫中没有一个嫔妃诞下皇子。彼时还是贵妃的太后逐渐猜到了后宫中没有后嗣的原因在先帝身上。但这等大事,有哪个不要命的太医敢去说?都只说先帝气血虚弱,日日给先帝用补药。
太后去民间求问了些郎中,得到的答案皆是有的人若命中注定无后,药石也未必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