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病重,未央宫中人心惶惶,每一个都凝神屏息,害怕一不小心就掉了脑袋。

    椒房殿里,宝笙为风歌儿包裹着伤口,蕙兰站在一旁给宝笙递着药。宝笙心疼地看了看风歌儿的手说道:“娘娘您看这伤口,再深点就要缝合了。”

    蕙兰也道:“奴婢还是去太医院取些药来吧。”

    风歌儿摇摇头道:“小伤,不必惊动太医院了。如今太后、皇上都病着,这伤口处理好了我还要去侍疾呢。”

    宝笙与蕙兰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担忧:“娘娘,皇上如今喜怒无常,娘娘不如还是在椒房殿里躲一躲吧。”

    风歌儿蹙了蹙眉头问宝笙道:“我在岁羽殿时是不是太糊涂了?”

    宝笙低声道:“别的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娘娘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风歌儿揉了揉自己眉心。

    真是这样吗?只是因为不能见死不救?那一剑风歌儿看得清楚,桓兆并没有正对着心口,未必就会要了贺兰重华的性命。可她看见贺兰重华白衣染血时,心中的惊惧早已让她失了理智。她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就冲上去握住了剑刃。

    那一剑可能不会要了贺兰重华的性命。她不假思索地相救,才是害了他的性命!等到桓兆解了毒,曹景明倒下之后,就是贺兰重华的死期。

    还有桓兆剑指太后时却说的是“曹景明”。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桓兆看似是魔怔了,但她知道那一刻桓兆是清醒的。

    太后与曹景明又有什么关系?

    风歌儿想事情想得入神,蕙兰叫了三声风歌儿才听见。

    风歌儿回过神来,只听蕙兰小声说道:“曹贵妃来了。”

    曹熹月似是从长乐宫直接来了椒房殿,她的裙摆上还有一片被雨淋湿的痕迹。

    曹熹月有些魂不守舍地说道:“皇后娘娘今日受了伤,我来看看。皇后娘娘没伤着吧?”

    风歌儿整理了下缠得有些过紧的纱布说道:“无妨,蕙兰给曹贵妃拿个手炉来。”

    蕙兰应声拿了个手炉来,与宝笙一道退了出去。曹熹月捧着手炉似有什么难言之事。风歌儿也没催促,坐在一旁静静等着。过了半晌,曹熹月终于开了口。

    曹熹月道:“我知道皇上为何会杀了曹熹柳。”

    风歌儿愕然抬头看着曹熹月。

    曹熹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姐姐可知道皇上有旧疾的?”

    风歌儿隐约猜到了一些,但并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旧疾。她不动神色地看着曹熹月,等着曹熹月继续说下去。

    曹熹月道:“也不知道该说姐姐是幸运还是不幸。后宫中谁不是为了皇上那点雨露争得你死我活?只是我们这宫中,却是没什么好争了。皇上他……不能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