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门前,风歌儿照例做了小点心为桓兆送去。夏日荷花开了,荷叶最是新鲜,刚刚露出尖的荷花也鲜嫩,用现摘下的荷花做的荷花酥粉粉嫩嫩煞是可爱。
平公公满脸堆着笑从风歌儿手里接过荷花酥:“皇后娘娘真是有心了,日日都送来。不过皇上还真就喜欢吃娘娘做的糕点,怎么吃都吃不腻的。只是皇后娘娘来得不是时候,皇上又在议事呢,风司马也在书房里。”
“无妨的。”风歌儿笑道:“正好爹爹也许久没有吃过本宫做的荷花酥了,还劳烦平公公帮本宫送进去。皇上这几日在御书房里烦心,本宫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些这些小玩意儿。”
平公公笑道:“可不是吗,今日早晨皇上还摔了个杯子。”
风歌儿问道:“究竟是什么事让皇上这么烦心?”
平公公道:“北赵攻打庐江攻了几日,庐江太守重伤。皇上要调熊将军去援助庐江,但圣旨下了三遍熊将军却按兵不动。如今曹相、风司马也都在御书房为这事挨着皇上的骂呢。”
风歌儿淡道:“那本宫就更不好打扰了,本宫就先行回椒房殿了。”
平公公道:“奴才恭送皇后娘娘。”
风歌儿浅笑着走出宣室殿。她脸上神情虽淡,但脚下步子却快,显然是有些着急了。如今她困在深宫,想要知晓边境战况只能日日送了糕点来御书房,从侧面打听一些。
庐江在金陵西面,距离金陵极近,但数年来战场一直在荆青二州,原因就是攻打庐江需要用水战。北赵军士不擅长水战,很少攻打庐江。熊三平是北境老将,对北赵用兵也十分熟悉。北赵是佯攻庐江还是正面强攻,他应当能判断。此次抗旨也应当事出有因。
宝笙常年随着风歌儿在战场之上,熊三平她也是熟识的。宝笙低声道:“皇后娘娘,熊将军怎么胆子那么大竟敢抗旨?”
风歌儿沉声道:“我也不知道。熊将军性子直,脾气也暴躁,但却是绝对忠心的。现在北境一线只有熊将军能撑着,也不知皇上会如何治罪。若真的治了死罪,只怕是正中北赵下怀。”
风歌儿心不在焉地走路也走得急,转过垂花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曹熹月。风歌儿没看路险些就撞了上去。
曹熹月阴阳怪气地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金安。前几日听闻皇后娘娘抱恙,臣妾没来侍疾,心里还有些愧疚。如今看来皇后娘娘是大好了,也有时间往御书房跟前凑了。”
风歌儿笑了笑:“曹贵妃不必愧疚。没有曹贵妃在,本宫清净些,病也好得快点。”
曹熹月柳眉一竖说道:“皇后娘娘若想图清净出家去好了,在这未央宫里找什么清净?”
风歌儿不欲与曹熹月纠缠,曹熹月却是不依不饶。她拦住风歌儿的去路,恶狠狠地说道:“皇后娘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在人前装着一副恩爱的样子,就可以掩盖自己无宠的事实了吗?你与我是一样的人!”
风歌儿冷冷一笑:“曹贵妃抬举自己了。”
曹熹月怒极重重地推了风歌儿一掌。风歌儿不防,竟然向后跌了出去。她身后正是几级台阶,眼看就要摔下去,忽然背后一个人接住了风歌儿。
风歌儿抬眼一看,接住自己的正是桓兆。桓兆看着曹熹月眼里盛了怒意:“放肆!对皇后不敬,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曹熹月浑身一怔,赶紧跪了下去。桓兆身后还有风砚清与曹景明,曹景明也是一脸盛怒地看着曹熹月。曹熹月见到曹景明更加害怕。
桓兆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了眼曹景明:“曹丞相,贵妃以下犯上朕可能罚她?”
曹景明赶紧说道:“此事是皇上的家事,臣不敢置喙。”
“好。”桓兆居高临下地看着曹贵妃:“既然是对皇后言语不敬,那便掌嘴五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