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一场雨风歌儿竟然第二日就病了。她倒在床上四肢沉沉的感到无力,忽而五脏六腑都似有火烧着,忽而又冷得如坠冰窖。

    宝笙着人去请了太医来,太医说风歌儿是肝火郁结,忧思伤脾,再加上偶感风寒加重了病情,开了一副药给宝笙,让宝笙送给风歌儿服下。

    椒房殿里的小太监去太医院按照方子拿了药来,刚进门就被守在椒房殿门前的宝笙一把将要拿了过去。宝笙着急上火,嘴里连珠炮似地骂道:“一个个平日里惫懒也就罢了。今日皇后娘娘病了也不知勤快点。早上让你们去请个太医,一盏茶的路愣是磨蹭出了半个时辰!这会儿子拿个药也要磨蹭,要是让你们再去煎个药,怕是娘娘连午时也喝不上药了!今日若谁再敢偷懒,我定要好好罚罚你们!娘娘是个好脾气的,我可不是!哪能由着你们欺负娘娘!”

    “宝笙。”风歌儿在房里唤道。

    宝笙抱着药赶紧走了进去:“娘娘您怎么起身了?”

    风歌儿好笑道:“你在外那般嚷嚷,我在房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宝笙赶紧将被子给风歌儿盖好:“娘娘我不吵了。您先睡着,我这就去煎了药来。”

    风歌儿温和道:“只是寻常风寒罢了,这药随便让谁去煎了便是,哪用你亲自去?”

    宝笙咕哝道:“那些个办事不仔细的,定是不会好好看着火候的。还是得我亲自去看着才好。娘娘以往在边关的时候,淋雨算什么?风雪里来来去去也不见得一回风寒的,在这未央宫里倒是把好好的人都憋出病来了。”

    风歌儿眉头微蹙:“我最近好像口味也变了些?”

    宝笙道:“可不是吗?娘娘最近就爱吃味重的,有时候我都觉得咸得好似盐洒了,但娘娘都还嫌淡了。”

    风歌儿沉吟半晌说道:“宝笙这药你让茜草去煎吧,你去佛堂为我取一些香灰来。”

    “佛堂?”宝笙不解道。

    风歌儿沉声道:“去吧。”

    宝笙见风歌儿神情凝重,也不敢耽搁,她将药拿给茜草就往佛堂跑去。这时候尚早,佛堂外没什么人。宝笙一进入佛堂便被里面那一袭白衫的贺兰重华给吓了一跳。

    贺兰重华站在半明半暗的佛灯前温和道:“吓着宝笙姑娘了。”

    宝笙道:“是奴婢打扰贺兰美人礼佛了。”

    贺兰重华道:“宝笙姑娘是来佛堂拿什么东西吗?”

    宝笙道:“娘娘病了,想要些佛堂的香灰。”

    “娘娘病了?”贺兰重华微微蹙了蹙眉。贺兰重华从佛堂中取了金钵来,又从香炉里取了些香灰:“宝笙姑娘,我陪你回去吧。香灰虽然沾染着佛气,但摆放的位置也是讲究的。”

    宝笙道:“那便劳烦贺兰美人了。”

    贺兰重华随宝笙走回椒房殿,风歌儿的房中挡着屏风。宝笙把内室的人都支了开去,悄悄将椒房殿的门关上。

    风歌儿问道:“贺兰重华,你可会岐黄之术?”

    贺兰重华站在屏风后回道:“略懂皮毛。”